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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实的引力太沉重,任何超脱飞扬的思想都会砰然坠地

【省拟】尚书之死02


“仆人报案时说是听到房内传来异样声响才去查看的。我们还要在这里再找找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。”冀起身离开,看过干净的桌面后,往书柜边走去。

闽放下碎片,也跟着冀过去,看架柜上的精美藏书。他在柜前仔细看着,也没有伸手去取出来翻阅,像是在游览博物馆似的,只评价道:“看来他平日还挺嗜学好读。”

冀从柜子上抽出一册书打开来看:“书好多。里面不知道有没有关键信息。”

闽也从冀刚刚抽出书的小格上拿过一本,大致翻完了全书后就又塞回去:“有什么机密记录,也不会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吧。”说完,他离开去到窗边的小案几旁,观察那盘未杀完的棋。“陷入僵局了吗……黑子步步杀招啊,精彩。”

冀把书放回去,又望了几眼书柜,也移开脚步去看那局残棋。不难看出黑白两子的对弈者实力并不对等,看似一潭死水的僵局,但只差几着,黑子已能落下官子。

“黑子分明就可以收官。”冀如此思考着时,闽也说出了两人心生的疑惑。不可能是黑棋没有留意到这点。沉稳冷静的、暗藏杀机的棋手,为什么甘心停在临门一脚处?

“我们也去外边看看吧。”两人将华丽非常的书房的各个角落看过遍后,闽说。


【茶馆】

坐落在皇城根下的小型茶馆设计得清雅精致,入门便有茶香扑面而来。除中堂摆设有几张桌椅外就是独立的雅间,雅间内布置略同,墙壁挂有不同的字画,茶几上配有的用来煮茶的器皿一应俱全,精致讲究。 

“你这里的茶叶种类应该不少吧?初时还以为你是个市井掌柜。”京拿起一只筒状铜制汤瓶,对湘说。

“富人的钱好赚,”湘瞥他一眼,“况且我偶尔也会在下面接待老百姓。”

“你的穿着打扮确实也像普通市民。”京不紧不慢地回应,放下汤瓶,换了只茶宠在手。

“财不外露。在皇城行事还是低调点好。”湘在京旁边坐下,看对方娴熟地把玩着手里的金蟾。

“怎么你句句不离财的,连这茶宠都是金蟾模样,还空口不含钱。”京盯着养得温润顺滑的紫砂蟾蜍,轻笑出声,“跟你这文雅的茶馆可不太搭。”

湘佯怒,作势要去夺京的金蟾。“我本来就只是个做生意的俗人。”

“好好好,还你就是。我这有枚铜钱,也顺便一道送给你这少东家罢了。”京在身上翻找出一枚铜钱,塞到蟾蜍嘴里,推到湘手边。

“什么少东家……”

湘小声嘟囔着取出铜钱时,吉进入了两人所在的房间。津马上也跟着到来,四个人聚在桌边,空间顿时有些逼仄起来。

津拉过椅子在湘旁边坐下:“好巧,你们都在这里啊?我和吉转了几个房间了。就是不知道赣去哪里了。”

吉环顾四周:“刚才就留意到,这里的雅间都没有窗。” 

京也扫视房内一圈:“还好房门也算通风,不觉得闷热。”

湘盘着那只蟾蜍茶宠:“外面街市的气味浑浊,飘进来破坏我茶的味道。”

吉:“好讲究。”

湘:“那当然。除茶叶以外,泡茶⽤⽔、盛茶器具、煮茶⽕候、用茶环境这些都得留心。”

津:“不知道闽的茶叶能不能达到你的标准呢。”

湘:“我不知道他的茶叶如何。没见过。”

津:“好吧。或者待会儿应该让他拿给你瞧瞧。咦,你指上的是什么?”

京、湘顺着津的视线看去,吉的右手中指上套着一枚形似扳指的物体。指环由金属制成,泛着幽幽冷光,表面有复杂的花纹,厚重的一圈却给人莫名的轻盈感。

“之前还没有发现呢。不像扣弦的扳指啊,是什么暗器吗?”湘饶有兴致地问。

“能取下来给我们看看嘛?”津问。

“……算了,随意。”在三人注视下,吉把指环放到桌面。

京取过指环,转着仔细看了几圈,然后忽然道:“你们看。”指环被戴到手上,只见京用左手在金属表面某个位置拨按了什么,就有两支袖珍箭尖从环内弹出,架在手指两端。“应该是可以触发刺射的,但再怎么操作看不出来了。”

吉没有回应京,只微微垂下眼眸,沉默。

“做工真不错。”湘感叹。

箭头隐秘且尖锐,津扭头问吉:“这个完全可以作为凶器吧。”

吉收回京递给他的指环,淡淡道:“不是我。”

“凶器的确不是这个。”

四人看向没有关上的房门,走来的正是查探完尚书府的冀和闽,后面跟着赣。冀又补充道:“尚书是中毒而死的。”

“你们查完书房了?赣也在,又聚在一起了。”湘朝三人打招呼示意。

“是,我在路上遇到他们了。” 方才从进门时便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的赣与众人对视,“但吉暂时仍不能洗脱嫌疑。我去过他落脚的客栈,找到了另一枚机关指环。”

赣走近人群,拿出那枚指环,金属成色比先前的要寡淡一些,中央镶着一颗玉质不算上佳的小型红玉石。赣把那宝石拧转一个角度,接着便轻易地将其掀起,露出环下的浅底暗格。

“虽然这个暗格很小,但若用来存储药末毒粉,也足够用了。”闽点头。

湘托腮看吉:“你古灵精怪的东西可真多。”

冀同样看着吉陷入沉思。在书院时他就留意到,吉的发髻束得紧实利落,全身上下也是便于活动的穿着,也许是个会武之人。带箭头的指环不是凶器,但可用作辅助工具。锐利的箭头能够轻而易举地划破纸窗,留下空洞。若在破口处往室内吹入早已备好的药粉,一切也悄无声息地水到渠成。只是当前吉的身份还不清楚,还差作案动机需要明确……

这时吉回答湘道:“我其实是练武之人,平时也喜欢捣腾制造些机关,像这样的小物件我还有很多。”

津叹气:“不管你怎么说,现在嫌疑值还是很大。”

京凝眉许久,待津话音刚落,便说:“只差动机不明确。你们刚才在书房有发现什么吗?现在所有人似乎都和尚书并无过多交杂。”

“确实是件迫在眉睫的问题。”冀回答,“我们搜集了些物品去检验,但大家之间的关系仍要继续搜索推理。”

“如果只是推理的话,那我也想到一些。闽,你真的只跟尚书府进行普通的茶叶贸易往来吗?”京说得很慢,似在斟酌用词,“不久前朝廷似乎正在严查官商勾结,走私互市的情况呢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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